01 早晨清爽的獨特芬芳,還是他在轉世後才體會到的,他成為人類,有了稀鬆平常的生活,在這裡沒有手足間的爭鬥,沒有暗潮洶湧的仇恨。他發現那些零碎的片段是貨真價實的曾經後,花了好多時日才得以習慣,為什麼他會留有上一世的記憶?用意是什麼? 理論派的他百思不得其解,更不想往民間信仰的方向想,但很快他就不再思考了。就像兄弟間期盼的那樣,他獲得能再次和兄長重新相處的機會,母親的雙腿也不再纏綿於詛咒中,沒有衝突、沒有利益、沒有鬥爭,在經歷劫難後他心想,普通的平和原來如此難能可貴。
他的性格還是很彆扭,但沒有勾心鬥角的陰謀,就沒有必要總是繃緊神經。可當他好不容易才忘掉了那些混亂,平穩的過上新生活時,沒料到在人海茫茫之中還會再見到那有著溫順的黑色髮絲、炙熱瞳孔的少年,見到他的那瞬間,上輩子的經過頓時像走馬燈一般閃過,但對方並沒有和自己一樣訝異——他沒有留下任何記憶。 說來真是諷刺,過世前明明是他說希望來世還有機會見面的。他回想破碎回憶中總是蜷縮哭泣的稚子、成長壯大後反咬自己一口的模樣,直至最後心甘情願的臣服到生命終點。但於此刻站在自己眼前的並不是記憶中的少年,他的目光不再執著、不再迫切的追求自己、不再是那個哭著求自己別離開的少年。 也好,那些痛苦不堪的回憶不記得也無所謂,只是他心頭彷彿有個芥蒂存在,為什麼會有這種反應?
他得知對方是個普通的高中生,住在普通的雙親家庭中,像個普通人成長茁壯,他告訴自己一切都過去了,現在他們幾乎是陌生人,搭上那條斷掉的緣分也沒有意義,可是就像命運早就安排好似的,他闖入人生後就再也回不了頭,這遭遇就像八點連續劇般離奇,若哪天從自己口中道出,身旁的人鐵定覺得自己哪根筋燒壞了。 他陪著對方準備升學,在這途中確認自己荒唐的情感到底是何物,他洗腦自己都是記憶混亂的錯覺,甚至還去跟其他女性約會過,最後得到的結論是,他真的喜歡對方。 那個尚未成熟的少年,太荒誕了。
等待對方畢業後成年他的心意也未曾說出口,他在糾結,對方未來還要去大學、還會出社會,在人生途徑上還會遇上數以萬計的人,非得栽在自己手中嗎?他不曾如此糾葛過,甚至還跑去問表姐、朋友到底該怎麼辦。意想不到的是還不用他開口,那名青澀的少年先表白了,他的腦袋混亂成一片,不敢置信這感情竟然是雙箭頭,原來他們被紅線緊緊連繫著,他甚至無法阻止自己天馬行空的想法,說什麼都沒有用,喜歡就是喜歡。 或許是上輩子和他相處慣了,交往的進展非常之快,快的少年還問過:「為什麼對我這麼好?」。他覺得很多事情都已經習以為常,對方似犬類般黏人的個性依然沒變,他曾想過,上輩子的自己到底有什麼資格傷害對方呢?他偶爾會看錯,把對方看成那傷痕累累、嚎啕大哭的淒慘少年,肩頸上有刺眼的紅色傷痕,下一瞬間他就會回到現在,瞧那白皙透紅的後頸與胸膛,思索,他不記得真是太好了。
在他十九歲之時,他初次邀請對方在家裡過夜,他們的年齡差令他覺得有些悖德,可現代的小孩學習的速度飛快,在床上青澀的要自己一步步帶領的模樣實在惹人憐愛,令他有十足的優越感。他教導對方如何緊緊相擁,舌頭要怎麼交纏不休,他的初次是青澀的、粗手粗腳的,每一步都停下來問「會不會痛?」、「你舒服嗎?」,每個細微動作都充滿著愛意,沒有任何反感的地方。 他想起前一世慘不忍睹的初次,爭執不斷的彼此,若得知下輩子這麼恩愛,會不會覺得天打雷劈、不敢置信? 他現在瞧著還躺在床上依依不捨起床的人也覺得很難以置信。
「韓道森,早安。」終於,迷迷糊糊的人睜開了眼簾,赤色的瞳孔一早就閃著亮光,給了他一抹可媲美外頭陽光的微笑,上一世的他也會對自己微笑嗎?那自己又是如何回應的? 他坐到床上,剛爬起身的少年伸出雙手擁抱彼此,溫順的讓手掛在肩頸上,環抱著捲曲的髮絲,與翠綠的瞳孔對視,隨後他湊近臉孔,低聲呢喃。 「韓道森,你昨天教我的那個……」他點到為止,貪婪的嘴唇交互親吻,寂寞的舌頭交換唾液,隨著氣氛他的手摸進了少年的衣衫裡,一同倒回床上。 他對在性愛中擁有主導權的自己感到滿足,並且樂意擔當對方的導師,他撐著床鋪的手抬起少年的臉,在親吻中褪去了睡衣的鈕扣,少年伸手摸索著,把他的衣服敞開。 「一早起床就好色。」少年滿臉通紅,半瞇起朦朧的眼發話,探索的手沒有停下,拉開對方褲頭後,他坐到地板上服侍,聞了聞還不習慣的獨特氣味,不夠熟練的伸出舌頭舔舐,含住漸漸粗大的性器。 「……。你才是一早就精力充沛。」被挑逗的人敏感的皺起眉頭,用手輕輕地按著烏黑髮絲,這種半強制的動作令他愉快,什麼節制成熟的紳士,在此時此刻已然離去。
隨著加快的節奏,可以聽到少年口中細碎的嗚鳴,他楚楚可憐的視線並沒有讓抽插的速度變慢,他吸允著、親吻,緊緊吸附壯大的棒物。床上人呼吸急促,抓緊床單使力的扯著,理智退去的瞬間,他在對方口中肆意的留下白灼體液,鬆開手他瞧見少年的凌亂模樣與從口中流出的淫液,才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實在不檢點,他趕緊遞上面紙。 「沒關係啦,讓你舒服我也很開心。」替少年擦拭好嘴臉,他傻呼呼的笑著,正以為已經結束,他湊近正在清理的大人耳邊哈了一聲氣,低語。「可是你這樣就夠了嗎?」 還來不及反駁,略微高大的少年便推倒人,跨坐在對方大腿上,用軀體輕輕磨蹭那早已有反應的下肢,眼中迷離的詢問:「可以嗎?」 瞧見這麼可愛的模樣,哪有不行的道理,那些不應該對少年非禮的理智早就飛到九霄雲外去了,他們環抱彼此,沾滿潤滑劑的手指探入,小心翼翼的再加了一根,撐開了情色的洞口,這樣溫柔的前戲不免讓他再次想到總是粗暴的過去,他想,他們總算是懷抱愛意的在進行情事了。 準備結束後,少年撐起下肢,探入對方體內,交合的剎那他叫出聲,淫糜的呻吟在一次次的撞擊下悶聲而出,毫不留情的深入,他擁抱的手掐得緊緊的,在少年背上留下抓痕,大汗淋漓的少年不妨多讓的挺著腰,與他相視的瞳孔帶有些微侵略性,而在其中男人瞧見自己陶醉的模樣,心頭一陣不適應的騷動。 「韓道森、我要去了。」少年大口喘息,支撐對方雙腿的手愈發用力,隨著變快的節奏,愉快衝上大腦,他在射出的那刻與對方貼的緊密,感受體溫與餘韻。 「喜歡……喜歡你。」性愛是快樂的,尤其是你情我願、情投意合下的做愛,疲憊卻充實,他們倒在枕頭上,整整浪費了早晨的一個鐘頭。在十指交纏時少年羞澀地開口,他有時會不太明白對方為何這麼快的接納自己、疼惜自己,這份愛太濃厚了,濃厚到似曾相似,可這些即視感都不算什麼,於此時此刻相愛的兩人才是最重要的。
「啊……腰痠。」梳洗過後的他皺著眉宇抱怨,從昨晚一路到半夜,起床後又繼續床戰,少了吸血鬼種族優勢的他,在現代裡只是一個普通強壯的青年,面對依然體力充沛續航力又強的少年,他不堪一擊精力快被吃乾抹淨了。 「對不起……我等等幫你按摩一下,好嗎?」罪魁禍首邊擦乾頭髮邊說著,他知道自己笨拙的動作弄痛人很多次,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。 「……你的話沒關係。」泛著螢光的翠綠瞳孔眨了眨,伸出手來替他擦拭髮絲,要讓這彆扭又高傲的大人出手,是該感謝上天的程度吧。少年再度面紅耳赤,乖乖地像根電線桿站好。
早晨總是這麼舒適,清爽的天氣,剛好的陽光,配上喜歡的人,在同個空間裡起床、相擁、享受早餐,他思索,這樣美好的光景他這輩子是不可能會膩的,他與屬於自己的少年眉目傳情,以美好開啟這一天的生活。
02 「韓道森,我回來了。」 下課鐘響,阿道夫簡短的向同學們道別後便回到戀人的住所,他們已經交往近三年,也熱戀到現今,早就得到對方租屋處鑰匙的他像回到自己家般開門,見書房的燈開著,敲了敲門走進裡頭。 果然,他認真且聰穎的愛人在辦公桌前詳閱文件,操作電腦的手停下,抬起頭來的韓道森如以往梳著短辮,卻難得的戴上一副眼鏡,俐落的鏡框和幹練的成熟模樣,讓情竇初開的少年心頭一震,目光離不開對方半寸。
「……你怎麼穿著制服?」闔上筆電的人眨了眨眼廉,他也對少年的穿著感到訝異,這身高中制服讓他想起了初次的告白與青澀羞紅的臉,那還在逐漸成長的少年,彷彿像昨日般歷歷在目。 「哈哈,今天是制服日就穿去學校了,有點彆扭。」他搔了搔頭,有一絲成年了還穿校服的尷尬感,倒是除了長高外都沒特別大的變化,在青年眼裡一樣好看。 「你今天也戴了眼鏡耶,真新鮮。」說著,他稍微靠在桌沿湊近愣了一秒的人,直勾勾的盯著鏡片後的翠綠眼眸,一不小心又栽進戀人的美貌裡。「對了,我們現在好像可以演個情景劇耶,家庭老師和學生……之類的。」 「......你不累嗎?」男人連吞嚥唾液喉結線條都很性感,這問題基本上是白問,阿道夫體力充沛的要命,是他自己會跟不上那份過剩精力。沒有被拒絕,貼近的少年往唇瓣上留下一吻,令他不禁覺得有這麼可愛的人勾引自己,誰不會上鉤呢?
「還以為眼鏡戴著會很難親。」少年如此說著,再留下了一吻,張開口腔來攪和在一起,急迫的手握上肩頸,牽制著韓道森的舉動,離開口腔時還牽出一條彌留的絲線,手摸上腰側時敏感的人拱起肩,推了推對方。 「等等、你要在書房做?」他緊急剎車,即便多麼著急也該回到房裡。都來不及說出口,馬上就被對方委屈渴求的眼神打敗,他被推到桌面上親吻,躺在應該工作的地方流連忘返,在少年的愛撫中抽離理智,不忘伸手撥開文件和筆電,少年的進攻來到胸膛,逐一解開襯衫的障礙,吸允戀人的處處芬芳,他也用腿磨蹭回去,酥麻的興奮直衝腦門。 「老師你真色,勾引學生呢……」他敞開對方的雙腿,細細品味拘謹的人一塌糊塗的模樣,雙腿間的鼓譟越發厲害,拉開對方的西服褲子,房內被費洛蒙與慾望充斥,淫糜氣氛要淹沒人的心智,他低頭一吻,開口:「你有沒有很後悔,沒在我畢業前出手?」 「……那是犯罪。」剎那,身下人漲紅了總是矜持的臉蛋,面對直接的挑逗和得逞笑容,他一點還擊的方法也沒有,只能擠出一分理性反駁,不滿的頂向對方要他快點,卻被整個人翻了個身,他訝異的回頭。
「你要做什麼?」真不知道初夜害羞的少年去哪了,被玩弄於鼓掌間的他有些驚嚇,少年沒有理睬問句,顧著將手指放進洞口探索擴張,刺激到最敏感的壁穴內,他按耐不住的挺起腰肢回應,少年的手隔著襯衫滑過,清涼的潤滑液給了他更多的敏感,索性咬著自己的衣領壓抑聲響。 「老師,勾引學生可是重罪喔?」準備完畢,在凌亂的高中制服下他掏出自己的挺立,在這過分悖德的姿態下無法控制自身的情慾,疑問就像徒勞般進不了任何人耳裡。他以背後式進入戀人後穴,挾持對方的腰部抽送,雖然看不見身下人的表情,但無處安放的手摸索著能支撐的點,同時又被刺激的欲罷不能,只能急忙掩蓋叫聲的樣子太惹人憐愛,他急躁的進攻很快就達到了高點,在體內分毫不差的留下淫亂體液。 他將人翻了過來,半躺在辦公桌上的人呼吸紊亂,眼角的濕潤惹的少年愈發血脈噴張,在激吻中他扯下自己的領帶,在耳邊氣音發聲。 「老師,我做的好嗎?」無比動聽的調戲惹得耳朵發軟,腰肢無力的身下人推了推他,手肘卻被逮個正著。
「……我有一件想做的事情,可以嗎?」戰場從辦公桌來到沙發,還沒得到應允,少年便將對方的手用領帶綁在一塊,被綁在頭頂上方的手失去行動權,褪下理性的人慌張卻又被盼望支配,以躺倒的視線欣賞著被汗水浸濕的襯衫、底下結實又纖細的身段,滿是情慾又具佔領性的赤色眼眸迷人的不得了。 「怎麼有你這種壞學生、唔!」嘴上不留情面,實際上他也只能在中場休息時說幾句挑釁,待碩大的性器再次插入體內,他的嘴只剩發出細碎呻吟的份,咬緊的牙關在失手邊緣掙扎,至交往後他漸漸接受了挑起的慾望,樂意在親愛的少年面前暴露一切同盡歡愉,被要挾的手無處可逃,一覽無遺的身軀只能隨著頻率晃動,撐起下身享受一次次的撞擊。 「韓道森,我愛你。」少年在臉邊的深情告白也變成了火上加油,喘息和輕啄般的吻使臉龐燥熱,情不自禁的張開嘴來難分難捨,瀕臨絕頂的瞬間兩人同時達到高潮,少年疲倦的躺到懷裡,溫順的黑色髮絲蹭著肌膚,替男人掙脫雙手,他捧起那張臉再次深吻,一次又一次,像是還不夠般輕蹭著男人的肌膚。氣息平復後,男人撫摸那顆躺倒的乖巧腦袋,少年像隻大型犬般露出滿足的笑容回蹭。
激烈的性愛雖好,卻好不過彼此共享體溫,退出身體的性器再火熱舒服,也比不過雙雙擁抱時的甜蜜。他也從未料過自己會願意在狼狽不已時與人相擁入眠,或許醒來又得再激戰一番,但有什麼關係,畢竟他們深愛彼此,兩兩相擁時心裡所想的鐵定都是,有你真好。
03 「你的體力太旺盛了,在開始前自己解決兩遍。」 這話出自他愛戀多年的戀人口中,阿道夫聽完鬧了很大的彆扭,哪有人在自己前面還要自行處理的道理? 可回頭細想,每每事後差點暈厥的床上人,凌亂的床榻上滿是分不清的濃稠液體,沒有兩小時無法結束的耐久戰……他小小反省了幾秒,等待對方梳洗時不情願的解開褲襠、輕撫起那已經頻頻顫抖的性器,他閉上眼想像與戀人十指交疊、大力交纏的畫面,一向矜持冷淡的人幾度難耐發出的吟吟聲響,回吻住唇畔的模樣令人流連忘返。韓道森不常主動,也不輕易脫口而出愛意,但只要有興致時總會和他纏綿許久不願分離。分明的指節在上頭游移輕佻,隨著非分之想愈演愈烈,上下抽送的節奏加快,他的呼吸也愈發急促。
「不行、太羞恥了!」阿道夫一把拉棉被遮住下半身,瞧著慢悠悠裹著浴袍出來的戀人,用怨懟又害臊的眼神向其提出抗議,韓道森不疾不徐的擦著捲髮,打量少年全身,竟挑起一絲想折騰對方的興致。 「怎麼不繼續?」韓道森緩慢湊近,浴袍底下的若隱若現使少年尷尬的滿臉通紅,羞愧於給對方見到如此欲求不滿的光景,難掩情慾的紅眸與冷靜沉著的綠瞳對視,在曖昧情愫的堆疊下燃起了一股慾望。韓道森掀開被子用手指磨蹭著前端,一舉一動都在挑撥少年即將斷裂的理智,他喜歡把人玩弄於股掌之間,並對阿道夫溫順聽話、任由支配的模樣樂此不疲。 他換了姿勢,以騎乘的姿態跨坐到腿上,讓兩根性器碰在一塊來回磨蹭,被如此丟臉的姿勢刺激,到達極限的少年率先去了,羞恥呻吟從口中奪出,他看見阿道夫腹部上頭沾了些許白液,很是滿意。 「夠了吧,我都先發洩過了。」尚在喘息的少年撲了上去,兩人一起倒向床鋪,急躁的大掌伸進浴袍裡揉搓胸膛,韓道森的臉也蒙上了一層迷糊,任憑對方親吻與愛撫。 「發洩過也沒用,像隻發情的狗似的。」他在親吻途中開口,瞄一眼少年又再度挺立的下體,這讓阿道夫再次無地自容,知曉自己過於精力旺盛。 「別胡說。」他輕瞪用詞過火的戀人,用舌頭佔據那冷言冷語的口腔,手在腰上游移至腿間擴張,想要佔有這場性愛的主導權,卻被對方用力地按住雙手,整個人翻過來至上頭,只見攻守交換、挺立的性器被放入準備完畢的後庭,阿道夫嚇得睜大雙眼,只能放任身上人支配自己,交合的速度愈發變得激烈,在激吻之中兩人一同達到歡愉,被挾持的人兩眼發昏,害羞的通紅從臉部蔓延至脖頸,乍看之下還以為他才是被進入的那方。
「不行了?」翠綠的眼睛迷濛中輕佻,不忘來一句充滿情趣的挑釁,他抬起床上人的下顎,手指輕撫著唇瓣,欣賞這對只望著自己的雙眼,阿道夫那張姣好臉蛋勾起一抹笑意,坐起身子往前推倒對方,上下立場調換。 「誰說的?我什麼都沒有,體力最好。」阿道夫道出一句持久戰宣言,磨蹭著愛人的精實身軀,聞著混入沐浴乳味道的體香,按耐不住的他再次順著黏滑來到深處,讓才剛發洩過的身體敏感的不得了,只能安分地讓對方擺弄腰肢、用力碰撞,韓道森何嘗不知道煽動只會令自己醜態百出,且與最初體力不支的抗議背道而馳,但他依然會將身體交由對方疼愛,原因是他不願脫口而出的情感比他所想的愈發濃烈,難以開口的愛轉移成對少年的寬容和接納,他在迷離中伸出手來環抱住對方,使其溫度更深刻的留在自己體內。
不知時間流逝了多久,少年終將依依不捨的性器退去,滿溢的情色體液隨之流出,不悅的綠色瞳孔在呼吸平緩後往上一瞪,用力掐緊少年的臉頰。 「就算事先發洩過還是一樣。」抱怨完畢卻沒有真的生氣,他挪開無力身體下床,準備要再去洗一次澡,被罵的罪魁禍首扯著傻乎乎的笑臉,開心的蹭上對方,頑強地摟抱著他最愛的戀人親吻,兩人在一來一往的拌嘴中洗凈身體,整理收拾床榻一同睡去。
04 他難得和小六歲的戀人鬧了彆扭。 阿道夫總是順著自己,處處喜歡親力親為,儘管他們很常拌嘴,卻也沒一次認真的讓任何一方生氣難過。於是直到今日,他都不曾見過對方氣憤的模樣。
「韓道森,你知道下個月是什麼日子嗎?」坐在沙發座上的黑髮少年揚著止不住的笑意開口,還在筆電前辦公的韓道森往他那瞥了眼又回到工作上,邊敲鍵盤邊思考是什麼日子能讓人笑的像個傻子。又不是年末,感恩節和聖誕節都過去了,情人節在阿道夫驚喜準備的大餐中度過,這時節能有什麼日子。 「是什麼?」 「是我們的交往紀念日。」 「所以?」 依舊噠噠敲擊鍵盤的人連頭都沒抬,如此鹽對應和不清楚紀念日尚在阿道夫的預料範圍內,於是他輕咳了兩聲,端出自己想好的計劃。他想要空出兩天一夜去其他城市輕旅行,預約一間充滿儀式感的餐廳慶祝,在景致不錯的旅館套房裡來上一杯酒,交換一對刻有彼此名字縮寫的對戒,象徵自己和伴侶熱戀中。隨著阿道夫的計劃越來越天馬行空,韓道森蹙起的眉宇越發加深,終於是停下手邊的動作轉向少年,斬釘直鐵的回答不行。
「為什麼?」阿道夫像被訓斥的小狗垮下臉來,走到戀人旁邊拉了椅凳坐,伸手撫摸韓道森指節分明好看的手,試圖用慣例的撒嬌攻勢出擊。「那可是交往週年的日子哦?」 「不需要過也可以吧。」韓道森抽開手來制止對方。回答他不喜歡張揚戀情,專程過紀念日也很幼稚,戴對戒太像公然出櫃了,他連想像都雞皮疙瘩,太過肉麻。 「我、我知道你不喜歡張揚,但這是紀念日耶。」沒想過會被無情拒絕的少年支支吾吾,講的理由都被銅牆鐵壁反彈回來,情侶都會慶祝幾百日交往、不然只是去旅行也可以,或是訂戒指──最後他找不到任何還能反駁的點,只能憋著一副哭喪的臉龐。 「你怎麼可以這麼無情拒絕我……」 「我沒有拒絕你。」韓道森不耐煩的嘆氣,加上公事還被耽擱著,口氣也比方才不悅,這讓情緒上來的少年忿忿不平,眼窩都泛紅了,阿道夫站起身來往門外走,開門前還回頭烙下一句狠話。 「我今天要分房睡!」他烙下的狠話一點殺傷力都沒有,還等了兩秒沒等到慰留才氣憤地走人。韓道森無語看著小他六歲的戀人怒氣沖沖離去,這就是他們的初次爭吵,幼稚又無厘頭的引爆點。 有人曾道戀愛會讓人變得愚笨,正是如此。
指針走過幾小時,他總算完成今日份的工作,時間來到平時和戀人一起洗漱歇息的點,他沐浴完回到臥室也不見少年身影,就連房內他平常抱的靠枕都帶走了,有點難得的念頭在他心中冒泡,這間房間平常有那麼寬敞寂靜嗎? 他細想剛才的談話,二話不說推翻精心準備的行程是過於無情了。情侶間需要磨合與溝通,雖有點難以啟齒,他還是走到分給阿道夫卻從來沒使用的那間客房前,生硬的敲了幾下門,黑漆漆的房中央只有用被子覆蓋龐大身軀的少年,整個人捲曲身子窩在床鋪上,又不是小孩,那模樣真滑稽。 他坐到床沿旁,床上的人還更用力的蜷縮起來,他湊近看,開口:「哭了?」 「幹嘛。」帶有一絲哭過鼻音的回應讓他好氣又好笑,時機有些不太恰當,但他覺得很可愛,可能連他自己都在不知不覺間變成了笨蛋。
總把想法悶在心中的人輕拍被單,似乎在斟酌用詞,他不曾主動示好,也沒有機會向誰道過歉,這是他初次為了一段關係要解釋內心所想,在慎選好詞句後和阿道夫解釋為什麼會拒絕,重申自己不喜歡張揚過節。他認為,愛情不需要任何身外之物或舉動來證明,只要確切知曉不彼此抱持的情感便足矣,如果平常就黏在一起,那不需要特地慶祝紀念日也無所謂,但假設他需要象徵性地過紀念日,那可以討論一個兩方都接受的計劃來。韓道森的陳述很直白簡潔,沒有安撫情緒的言語,很符合他理性內斂的性格。 「既然你說要分房睡,那我先走了。」連和親人都不曾敞開心胸傾訴,在講完一大串後他感到不太自在,心想著阿道夫也需要時間思考,便在說完後準備離去。 「……我要去旅行。」才剛起身他就聽見被窩裡傳出的嘟嚷,床上的毛毛蟲翻了個身轉過來,露出有兩道淚痕的半張面頰。 「我會排開行程。」 「那訂我要吃的餐廳可以嗎?」 「可以。」 執拗的紅眸與冷靜綠瞳對視了幾秒,才默默的點頭接受,阿道夫放開緊攥的被子,探出半個身子來,環抱住腰間,蹭上對方伸來的掌心。 「我真的很好哄耶。」在被冷落的幾小時裡他甚至連愛與不愛都想過一輪了,沒想到一被觸碰,他就覺得有股暖流竄上心頭,滿肚子委屈都煙消雲散。阿道夫把人拉進被窩裡,報復性的在肩頸處咬了幾小口,如往常般鑽進懷裡躺好,是他每天聞的那股清香,是他每日能躺的胸膛,感覺真好。 「是嗎?我覺得很難哄。」韓道森順著懷裡那顆黑色腦袋瓜,無奈的閉上眼睛躺平。既感性又黏著,宛如一分開就會死掉,總是遷就著自己、離不開的戀人。稀奇的是他也不曾覺得累人。
這就是偏愛吧。 因為愛情所以無下限包容、無止盡溺愛,儘管理智知曉這並不好,感性卻愈發的把人當傻瓜,一次次的為愛修改底線。因為知道對方作為中也飽含著愛,所以無法認真的動怒,因為知道他已經盡最大的力在在遷就,所以一下就能被安撫。 原來如此,他們兩個都是被愛沖昏頭的傻瓜啊。